人调查不二的情况。

　　阿大把资料交给他，担心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大少爷。

　　小少爷离开的两年，他一直负责追踪消息，把信息传回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大少爷对小少爷的关注，所有人都以为大少爷已经习惯小少爷的离开，只有他知道大少爷还保留着那些小少爷还在时的习惯，几点钟起床，几点钟吃饭，几点钟睡觉，以及那些挂在衣帽间毛绒绒稀奇古怪的衣服。

　　现在，小少爷失忆了。

　　石蛊翻阅着明显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没怪阿大隐瞒，阿大也是担心他。他揉揉眉心，挥挥手示意阿大出去，颓废地靠近躺椅里。

　　不二进了医院半年，表现如同正常人，医生们都认为可以让他离开了，唯独察觉不妙。不二表现得太正常，治愈过程太快，记得第一天来时不二阴郁的表情，和后来的温文对比太鲜明，如果不是因为治疗太成功，那就是这个人心性坚定太会伪装。

　　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终于在石蛊去看完不二时捉到他的马脚。不二对那套衣服太在乎和执着，衣服只是死物，让不二在意的，恐怕是送衣服的人。平常云淡风轻的人，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固执，甚至不着痕迹地不让任何人触摸衣服。其中有一回，一个孩子只是无意间触碰了下，隔天那孩子的手就被门夹得鲜血淋漓送去治疗。

　　别人只会以为是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关注，不会知道是不二做了手脚，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转头察看不二的表情。

　　不二担忧地皱着眉，嘴角失去笑容，一切都很好，唯独那双眼睛里泄露了情绪。蓝色的、冰冷的，没有同情，没有担忧，甚至没有恶意，正常却恐怖得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幽灵。

　　见多识广，接触过众多心灵缺失的孩子，纵是如此也深深打了个寒噤。这个孩子，根本不觉得这是作恶。

　　既没有正义感，也没有罪恶感。

　　偏偏他懂得这个世界遵行的规矩，可怕的也恰在这一点，他不像个不知世事的孩子随心所欲，而是在规则之内施加暴行，以致几乎没人能发现他的残虐。

　　力排众议把他留下来，助手们尽管不解，但全心配合他的工作。在不关乎石蛊的事情上，不二就像个普通的孩子，虽然没什么情绪浮动，可至少不会有过激的举动。猜测石蛊是不二心里的执念，甚至可以说是残暴的源头。掐断这个根，恶念再难以生长。

　　于是，他进行了一场催眠。

　　那是他此生最艰难的一场催眠，不二的心性如磐石，在睡眠里对他进行了强烈的抵抗，有一个阶段不二陷入沉睡失去呼吸，催眠险些失败，好在当不二恢复呼吸的那一刻开始，一切进展顺利。

　　既惊讶又庆幸，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心智，而且还把那个人当作生命一样的存在，即使是失去呼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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