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一匣杏脯毕罗,“替我谢谢你们家娘子,只告诉她,新婚我定送她一份好礼。”
桃酥嗤嗤地笑,请纾意遇到难事定要告知自家娘子,便行礼告退了。
定远侯府仍是一派安静落败模样,有军士守卫,只每旬有太医领着药侍例行诊治。
太医由长随领至正院主屋内,便严严实实关上了屋门。
室内晦暗不清,药味弥漫,太医径自行至拢了重重纱帐的榻前安坐,药侍绕过床榻,随人进了后头的密室。
官绿净色纱屏后隐约透着人影,他方才搁下笔。
“侯爷,人已收下。”那药侍一脸恭敬,实则是位军中近侍。
“那边呢?”卫琅坐在书案边翻阅邸报,灯火摇曳,在他低垂眼睫上撒上细密薄金。
烛焰金芒投在他眼中,似鹰隼一般。
“意料之内,安王求娶扶风郡公之女为正妃。”
卫琅神色未变,何止呢?安王还暗自一同勾结右武卫大将军和函州刺史等三地刺史,只言待成事后许以高位,更让家中嫡女入宫为妃繁衍皇嗣。
以虚无缥缈的未来太子外祖为饵,可不能尽揽这些世家大族的鼎力相助。
世家之所以为世家,正因为盘根错节,把儿女婚嫁当做拉近关系的钩锁罢了,即使赌错了,也能用一句外嫁女不连本家的话保全自身。
“由他去吧。”反正贤王知晓此事,定不会坐视不管。
他放下邸报起身,玄黑衣摆垂落,勾勒出英挺矫健的身姿,仿佛蓄势待发的豹子。
却并无传闻中箭毒落马昏迷的模样。
他前世从漠北大捷而归,中了带毒流矢,一头栽下马来伤了后脑。
后来才得知,这流矢并不是漠北外族残兵苟延残喘,而是自己人刻意为之。
二十出头的年纪,本该在战马上保家卫国,却从此便戛然而止。
安王大肆清洗白玉京内朝臣,先一计妄议立储扳倒徐老太傅和贤王;再勾结左右武卫、三地刺史,安插宦官,领兵径直破了宫门,逼迫皇帝写下禅位诏书,更当着他的面勒死中宫皇后,要尊自己母妃淑妃为唯一的太后。
而卫琅只能躺在仅有富贵空壳的定远侯府里,娶了同样身不由己的林纾意为妻。
他掌中细细摩挲一根海棠红的轻软发带,神色是近侍从未见过的温柔。
眼前渐渐浮起他前世纾意的娇美面容,在榻前为他读游记,陪他去院中赏花,二人一同赏诗作画……
终是亏欠她太多。
他要将前世给不了的呵护爱意,一并捧给她。
卫琅敛了神色,眸中似凝春冰,将封漆印好后对那近侍说:“把此信递给贤王。”
“是。”他恭敬接下,放进药箱的夹层中躬身退下。
太医看完诊后便领着药侍回宫中向皇上复命,只是看他面色愁苦,想来是定远侯并未有起色吧,也是个磨人的差事。
外园扫撒的仆役退后躬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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