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询问的眼神，慕遇城淡淡地勾唇，“嗯，我决定住院。三叔，以后要更加麻烦你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李岩西从来没有把慕遇城当成外人。
“住院也好，住在医院治疗方便些。”
幻言的话落，苏鸾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信息铃声。
听见这信息铃声，她眸子轻闪了下。
慕遇城眸光微动，看向她的口袋。
“鸾鸾，你换铃声了？”
苏鸾咧嘴笑笑，“我换了新铃声，是不是比之前好听了？”
实际上，她只是换了那个人的铃声。
其他信息，还是之前的铃声。
“嗯，好听。”
慕遇城笑笑。
幻言笑着接过话，“鸾鸾，你问遇城不如不问，你就是把铃声换成小狗汪汪两声，他也会说好听的。”
“乱说。”
苏鸾嗔他一眼，转了话题问李岩西，实验还要多久。
……
幻言去给慕遇城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苏鸾去了一趟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她掏出手机，读取信息。
阿鸾，考虑好了没有，那天忘了告诉你，再拖下去，就算神丹妙药也救不了慕遇城的。
看着那刺眼的信息，苏鸾脸色泛白。
小手死死地捏着手机，心头，做着天人交战。
刚才三叔说，实验还没有结果。
她不知道遇城还能坚持多少天。
想到他每天经受几次折磨，她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办公室里。
李岩西问慕遇城现在的情况。
“这两天我觉得精神越来越差，注意力很难集中，记忆力也在不断退步……”
“疼痛的次数在增加吗？”
李岩西皱了皱眉，继续问。
慕遇城点头，“嗯。”
“你还记得，你和鸾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他的话出口，便见慕遇城眉头一皱。
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想了几秒，才回答，“我和鸾鸾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遭遇枪杀……”
“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说明你的记忆力还可以。”
“不，很多其他事我记不清楚了。”
“什么事？”
李岩西问。
“昨晚弈打电话，问我公司的发布会要不要出席，我其实想不起来，发布会定在了哪一天。”
慕遇城英俊的脸上露出颓败之色。
李岩西惊愕了下。
“那你记得慕家有多少旁枝吗？”
“不记得了。”
慕遇城想了一会儿，摇头。
“遇城，你现在忘记的，不是对你最重要的人和事。”
李岩西总结地说，“你不用担心，你在乎的人和事，你都还记得很清楚。”
“有一天，我会全都忘了。”
慕遇城垂眸，浓密的睫毛遮盖下的瞳眸里一片黯然，悲凉。
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
他都会一一忘了。
而他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李岩西叹口气，“既然决定住院，那就住下来好好治疗吧。
一会儿我联系一下我导师和师兄们，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
如果可以，我们就去a国治疗。”
洗手间里，有人进来，又出去。
苏鸾没有进去格子间，而是靠在洗手间的墙上。
思想斗争了许久。
最后，一个小人杀死了另一个小人。
苏鸾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被接起。
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波钻进耳里，“鸾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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