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白蔹会给他按摩腿,换药,重新包扎裂开的伤口,还会端来热水监督他泡脚,告诉尊煌很多养腿的方法。
尊煌从来没认真听过,白蔹则不厌其烦,百遍温柔唠叨。
直到尊煌完全适应因为养伤而荒废落后的体能训练,完全跟上后,白蔹才通知军医教官派机来接他。
军医教官已经催了几十次了。
白蔹要离开沙漠峡谷这件事,尊煌是全宿舍最后一个知道的。
得知白蔹被军区医学研究院选中深造的这一消息时,尊煌是懵的,随即他内心无比复杂。
即替白蔹终于脱离了这鬼地方开心,又莫名其妙的难过。
那股晦涩却强烈的难受感瘀堵在胸口,让尊煌烦闷暴躁,想发飙杀人。
回到宿舍,当尊煌看到白蔹打包好的行李,一路压抑的憋屈怒火骤然爆发。
“哐当——!”
刚打开的门板又被重重摔上,响声震耳。
“尊煌——!”
白蔹慌忙追了出去。
尊煌给自己无端的怒火难受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爆发理由,他冷笑质问追来的白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防备我?怕我搅毁了你的大好前程?”
“不是的尊煌……”白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隐瞒,眼角微微发红。
尊煌一发起脾气就口不择言,咬牙骂了白蔹好一会儿,直到,他看到白蔹双眼湿红,无措伤心到快哭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了,才心虚有些小愧疚地闭上嘴。
“……恭喜你。”
发泄完,尊煌尴尬别扭的送上祝福。
白蔹本来就舍不得离开尊煌,此时尊煌又误会他,生他气,他内心惶恐至极,怕他一走,尊煌就忘了他。
“我能抱抱你吗?”
他犹豫挣扎良久,还是克制不住情感。
尊煌惊愣了一瞬,随即露出嫌弃拒绝的眼神,人往后退了一步,将距离拉的更远。
“抱抱?你有病吧!”
白蔹垂下失落的眼眸,苦涩的喉咙滚了滚,有些刺痛,心也是。
他没有强迫尊煌,闭眼将渴望情感藏好。
“这个给你。”
白蔹递给尊煌一张崭新的名片,“上面有地址,电话,尊煌……”他欲言又止,拼命地克制汹涌的情感,谨慎措辞。
“……想……起我的话,你可以打给我,说你找白蔹,他就会转接给我。”
尊煌冷漠地扫了一眼名片,伸手接过,随便塞进口袋里。
只要白蔹走,他永远不会打给白蔹。
好不容易逃脱地狱,就该忘得干干净净,地狱不值得想起怀念。
地狱里互相厮杀的恶鬼也是。
白蔹认真又紧张的许下承诺,“尊煌,我不是丢下你,你等我,等我两年……不,最多一年半,等我帮助他们攻克研究成功细胞药剂,我就接你离开这里,接你过去。你相信我,教官已经答应了我提出的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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