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的唇角溢出鲜血。
苍白和血红的交织格外刺眼。
他颈间的青筋狰狞撕裂,冷汗浮满虚弱的脸庞。
短短的几步路,却要了他半条命。
白蔹没回自己的床铺,上了尊煌的床。
他倒下的瞬间,老旧的铁床发出“嘎吱”一声闷响。
白蔹蜷躺着,修长颤抖的身躯渗透湿黏的汗,他将被子一点一点地拽进怀里,很重,拢住,呼吸近喘,再一寸一寸的收紧,犹如抓住溺水浮木,整张脸全部埋进被褥里,去嗅蹭根本不存在的尊煌气息。
半是废墟,半是空楼的沙漠峡谷,夜晚死寂。
七区404宿舍楼后面的空地被藤枝杂草覆盖,尊煌穿着一身刚弄来的崭新的迷彩服,跪在泥地上,双手不停地挖扒着土壤。
一言不发。
双眼血红。
似是魔怔。
裴蜜站在一旁守着,并未阻止。她还没弄清楚,沙漠峡谷对于尊煌和白蔹的意义,不知过往,不便插手。
鬼卿则不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嗤笑尊煌的机会。
他冷眼旁观,双手环胸,以尊煌为中心来回踱步,360度无死角的观赏尊煌徒手刨坑。
没一脚将尊煌踹进越挖越大的土坑里,没有拿出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追夫火葬场,因爱而不得狗刨发疯的高能名场面,是他仅存的一丝良知。
“啧,我就说你有狂犬病吧,这下被白蔹刺激的发作了吧?”
“刨,刨,使劲刨,最好刨出个深渊大坑把自己埋了。”
“你表演挖坑,跳坑,我负责填坑,放心,我主修阴间建筑学,坟堆垒得可圆啦!包你方圆百里,无坟媲美!”
“挖,挖,使劲挖,挖坑技术哪家强?阎召组织找尊煌!”
“……”
尊煌对鬼卿的奚落嘲讽充耳不闻。
直到他裹满泥土的十根手指破皮流血,再不见之前白皙润嫩的影子,变得脏污血腥,连指缝里都塞满了黑色的泥,尊煌机械性的挖土动作才停止。
他垂着殷红的眸,盯着鲜血晕染而泥泞的大手上下翻了翻,几秒后,他苍白干裂的唇角勾出一抹病态的笑。
跪了太久,尊煌起身时,僵麻的双腿有些不听使唤,整个人险些栽进土坑里,眼前发黑,步伐不稳,虚弱的随时会倒。
裴蜜心尖酸涩,慌忙上前去扶,却被尊煌摆手拒绝。
“宝,别过来,脏……”他声线沉哑,一双墨眸犹如浸在血水里,恐怖骇人,可对裴蜜仍留着丝缕柔情。
“我要带白蔹回去……”
“我会治好白蔹的……”
“我要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尊煌低喃着自言自语,转身,走进了藤条疯长到处布满棘刺的荒草树林里,任由树枝划破脸庞,弄脏弄乱墨色的碎发,任由长满针尖状的植物扎破衣服,戳烂皮肉。
鬼卿一脸茫然,真觉得尊煌疯的不轻,“他这又作什么?用不用把他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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