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欣慰道：“疯是疯了点，但那是难免的。以前她们想要几十块钱，都得从毛砣、细狗那坑蒙拐骗，现在手上有20万美元，能想着帮家人买礼物，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的？”
笑眯眯的李家明用嘴驽了驽正在礼物堆里傻乐的四姐妹，小声道：“当然，买的东西都是她们需要的、用得上的，而且每个家人都有，连她们最看不上的杨丽丽都给买了一份。”
“那些蒂芙尼、迪奥，也是她们这个年纪需要的？”
“乔大小姐，你敢说你不想买？”
粗豪的乔桥哑口无言，漂亮的东西，谁不想要？可动辄上千美元的东西，谁买不心疼？
李家明又指了指那一大堆纸盒、纸袋，得意道：“东西没买重样的，那就证明她们买的时候动了脑子。买的时候会向服务员要优惠，那就说明她们虽然兴奋，但没有失去理智。
总而言之，证明我的教育是成功的！只要度过这个兴奋期，她们以后就能理智地看待金钱，不会沦为物质的奴隶。”
“那是20万美金！”
九牛一毛，口袋里有一万块钱，花一块两块，谁会心疼？李家明好笑道：“女孩要富养！再说了，等她们大学毕业，毛砣把股份给了她们，你以为她们会不这么来一次？”
不能理解，乔桥无法理解这种教育方式，倒是做饭的李家德能明白一点。以前读高中时，班上很多男同学打电子游戏、看录像，痴迷的人甚至省下伙食费去玩，但玩过那个劲头就好了。
“那些人都考上大学了吗？”
“啊？”
与同学交往不多的李家德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好象没几个”。
“那不就是了？”
“不对，文文她们不同，已经没有升学的压力，而且不用为钱操心。对于她们来说，想奋斗是好事，不想吃那个苦，那就好好生活。”
好象是这道理，乔桥的脑袋里打起了架，旁边的李家明揄揶道：“问你们一个问题，我们读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
“就是问问呗，我们这么努力读为了什么？”
“学业有成啊？”
“错，其实是为了钱！”
夫妇俩愕然，这怎么跟钱扯上关系了？
“读是为了工作，为了找个更好的工作；更好的工作又是为了什么？社会地位、薪水，最后还是落在社会地位与经济地位上，也就是钱。”
这哪跟哪？没有融入美国的乔桥立即反驳道：“你太偏激了，我们学校那些诺贝尔奖获得者，还没你有社会地位、名望？”
这事李家明以前想过，而且与乔桥是一个看法，但来了美国之后，发现这种想法水土不服。尤其是读博士后，他亲眼看到导师为了给院里搞捐款，到处去参加富豪们的酒会。
“错了，他们确实没有我的地位高，也没我有名望。我们仰视他们，那是因为我们向往象他们那样成为大师，但在现实社会里并不如我。
你们平时与院长、系主任接触少吧？知道他们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吗？募捐，向我们这样的人募捐！”
“他们又不是为了个人募捐，跟社会地位的高低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没错，但商社会里没有象牙塔，大师们也要吃饭的。募捐者与被募捐者，两者的地位能一样吗？
这个观点有些冷酷，却是道出了一个事实，我们可以膜拜大师，却必须要现实地生活。商业化的社会，将所有的成就都物化，这是历史趋势。如果悟不透，要么当行高洁的隐士；要么当仇富当粪青，其实还是向往声色犬马。
“粪青？不是愤青吗？”
李家明眼睛看着来蹭饭的杨芬华，玩笑道：“听不得别人说话，只能由他来说，而且臭气冲天，谓之粪青。”
“李家明，我得罪你了？”
没得罪，但也相差不远，拿着自己妹妹送的礼物，却讥笑自己一身铜臭。这也就是老友之间的熟不拘礼，否则李家明早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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