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呢?”
“都在花厅。”
“你去看看,母亲没事,别吓着了几个小的。”将云氏支出去后,郑叔茂一撩下摆,坐在一张大理石面的如意纹方凳上,也不道歉,开门见山道:“大哥气什么呢?你我儿时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还少了?”
“那怎么一样!明儿是姑娘家!”郑伯纶拍着方榻怒言。
郑叔茂不动声色,道:“明儿这伤不过看着吓人,抹药调养,不出十天便能大好。既不影响婚嫁,大哥还有哪里不忿?”
郑伯纶叫这无赖噎得胸口疼:“难道明儿就这般白白受罪了不成?我也不求他们几个兄友弟恭,但做人总要知道‘孝悌’二字!”
孝悌。
这也是郑叔茂拒不道歉的原因。一旦砸实阿团伤害堂姐、气昏祖母,便是将主动权递到了别人手上,只能等着钱氏和大房称“原谅”或“不原谅”。
无论是非对错,都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不论真相假象,只择最有利的说辞,这是老侯爷打小儿对他们兄弟几人的教导。
然而郑伯纶迂腐又懦弱,是其中学的最差的一个。
正在郑叔茂组织说辞,要强压郑伯纶服软时,郑宜君偷偷掀帘子进来,急道:“二哥,快出来,母亲要团姐儿当场磕头认错!”
几个小的又拉拉杂杂地叫人从花厅拉到了正屋厅堂,郑月珏紧紧抓着奶娘的胳臂小小声地叫了声“娘”,吕氏却没听到,而是先搂过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柔声道:“阿昙吓到了吧?”
郑月璧扶着冯氏在一张直背交椅上坐下,眉目间掩不住的郁色。她的年纪和姐妹们差得远,方才暖阁里闹起来时,她正在外头正厅里陪几位长辈说话。郑月明虽然不懂事,但到底是大房的姑娘,又自小得父亲宠爱,母亲的神情……实在太过外露。
阿团和郑晏两个手拉手站在云氏脚边,角度出奇一致地噘着嘴,阿团额上鼓起好大一个油亮的山包,不比郑月明的伤看起来好多少,却不哭不闹,一双黑亮的眼睛里盛满倔强。
老侯爷不言不语地坐在一旁当摆设,钱氏支起身,怒喝道:“小四啊小四,你好大的胆子!我活到这般岁数,还没见过你这般打架斗殴的千金小姐!”两句话说得急了,一阵猛咳。
吕氏连忙上前捧茶拍背,顺势劝道:“母亲千万保重身子!团姐儿还小,只要咱们好好教导,往后总能学好的!”
“三弟妹慎言!”云氏不许郑晏和阿团开口,自己为阿团辩解道:“便是衙门问罪还要审讯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团姐儿额上同样有伤,母亲却一开口就定了团姐儿的错是何道理?”
“不错。”冯氏虽是嫡母,却没有向着郑月明的意思,反而暗暗地幸灾乐祸,也跟着敲边鼓道:“事发时所见者众,母亲不妨一一问过,再行决断。”
郑
请收藏:https://m.jehnda.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