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很快就到了，因为没有约好几点碰面，早早就拉着树妮要到服务社等于大姐。没想到树妮不要出门，说是算着时间，哥哥这两天应该会回家，她就在家包一些海河爱吃的韭菜饺子。

　　周曼文就一个人去服务社等到了于大姐，她带着周曼文先坐了公交车，大概七八站这样下车后，再沿着一条小路往里走，她指着不远处的厂房说：“那些都是印染厂。”

　　周曼文讲起了前几天买衣架的遭遇，于大姐说：“这里私人买卖抓的挺紧的，不过这里布匹是公家拿出来买卖的，其实也是为我们军人家属服务的，每家都有好几口人，就一个人有布票发，哪里够穿，这也算是补贴我们的，所以没有关系。”

　　她偷偷的在周曼文耳边低语：“会做衣服在那里支个摊也没有关系，那朱排长家的不就摆了个缝衣摊。一个营的谁会说呢，都是羡慕她有缝纫机，有机会赚钱，靠排长那十几、二十的津贴哪里够！”

　　任何赚钱的信息在周曼文听来都是有用的，陆续有些人和于大姐打招呼，毕竟她是在服务社上班，认识的人多一些。

　　咔叽布料的摊位前挤满了人，春节过后，天气回暖，就该置办春装了，周曼文心里盘算着，去年在陵高做的衣服还能穿，不想花这个钱，于是就跟于大姐说想去四周转转，于大姐忙着往里挤，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周曼文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四周，摊位呈一条长直线型，从头到尾大概三十几个不同面料或不同花色。散落在四周就两台缝纫机，和三个写着缝补和开扣洞的服务。

　　周曼文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可以做些什么？

　　边想边走到一摊卖丝绒布料的跟前，这个年头金丝绒并不流行，只有大饭店当桌布，电影院当幕布，金丝绒本身就重，也就不论斤卖了，因为染色不均匀而特价一尺两毛钱。虽然相对正品它的价格只能是一个零头了，但是食堂一个肉菜才一毛钱，让军嫂们拿出两毛钱买这个不实用的面料，根本没有一个人。

　　靠着摊位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阿姨突然发现摊位前有个影子晃动，赶紧睁开了双眼，看到周曼文就像看到亲人似的，脸儿就犹如绽放的花朵，皱纹都深了一些，周曼文有些呆滞，太热情了，不买真的是不太好意思。

　　布真的不错，门幅很宽，周曼文买了暗红色当隔断的帘子，想象着房间变成了舞台，“噗呲”一笑，阿姨还以为这个闺女是个傻的。

　　周曼文想到哥哥房间的窗帘不遮光，干脆一起换了，五尺生意终于让这个摊位开张了，后来就陆续卖出了几单。

　　周曼文又找到了帆布，她想做一只双肩包很久了，帆布正适合，选了草绿色，周曼文想买拉链，却没有找到，这个看样子应该去服务社或百货大楼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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