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我们又能留下来什么呢？
叶浅泓渐渐红了眼眶。
裴溯源凝望着没有一点痕迹的白雪，遥想当初那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个家伙的功夫很好，行军打仗也有一股冲劲，越是被逼到绝路，反而越能拼杀。”想到热切的时候，裴溯源便忍不住开口，“有一次，提前设下了埋伏，三千精兵围堵他们一队斥候，竟然还是被他带着人马硬生生冲了出去。”
“不过，我不比他差。”说着说着，裴溯源便红了眼眶，“后来，被他们报复，我带着八百精兵破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铁浮屠。”
“你们见过吗？”
“平时只在议和的时候见过。”
“这个家伙，日常挺开朗的，若是生在大夜，会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裴溯源回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入冬后的一次谈判。
关于交换俘虏。
……
双方就交换的时间地点以及人员细节，几番讨论，终于敲定了方案。
结果算是北疆占了便宜。
灵星辰很不服气：“裴世子坚持在回龙峡交换俘虏，不会是怕了我等吧？”
“万一你们在交换俘虏的时候趁机偷袭，把我弄到了狄族怎么办？”
裴溯源才不会因这种口舌之争生气，“到时候，只怕燕国公府倾家荡产也赎不回来了。”
“若是真有那一天，裴世子便降了我狄族，必定公侯相待，永葆富贵。”灵星辰朗笑，“岂不是比在朝廷受尽掣肘要好上百倍千倍？”
那时候，帝君幼小，玉太后垂帘听政，对执掌重兵的燕国公府百般牵制。
北疆军队的日子过得很是窘迫。
面对灵星辰意有所指的话语，裴溯源的桃花眼眨了眨：“若是灵小将军是一个美人，本世子说不定就同意了。”
灵星辰一噎。
二人一番针锋相对，而后各自返回领地。
不想，数年后，每个人的命运际遇，都是天翻地覆。
……
叶浅泓沉默，一时无法把裴溯源口中描述的那个阳光英朗的少年将军形象，和脑海中忧郁沉默的灵星辰重合起来。
大概，人都会变吧。
回想和灵星辰的几次交谈，流露出的那种沉郁迷茫，还有对战争的反思和厌恶。
幸好，自己遇到的是这样的灵星辰。
让自己更加信赖欣赏的灵星辰。
……
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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