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薛襄阳离开养心殿,萧聿把苏淮安单独留下。
苏淮安心里知皇帝的难处,道:“陛下这是准备以私运贸易罪重审此案?”
萧聿沉声道:“楚家一边煽动百姓,一边用孝道压朕,眼下人心惶惶,太后笃定朕会大事化小,届时推出两楚家旁支当垫背的,这案子便算结了,通敌叛国是死罪、私运贸易是死罪,朕能让楚家送命,得断了这伸出去的手。”
要动,就得动楚家嫡系,得动当年的涉案者。
苏淮安又道:“陛下让薛大人打这头阵,打算如何处置薛郎?”
萧聿道:“邢部掌天下刑名,此事他若是知轻重,那这刑部尚书得换人做。”
苏淮安道:“陛下英明。”
养心殿烟雾缭绕,说完了国事,苏淮安依旧没动,萧聿看他欲言又止,便道:“还有事?”
苏淮安忽然撩袍、跪地、龙椅的帝王了一丝苟的臣礼。
“臣确有一事。”
萧聿眉心一跳,半眯了下眼道:“你直言便是。”
苏淮安道:“微臣倾慕长公主许久,恳请陛下赐婚。”
有些事提还好,一旦提起,空气中仿佛充斥着尴尬字。
这未成婚就把公主肚子变大了,还生下两孩子,换做这天下任何一人,萧聿都会放过他,独独对苏淮安,这底气实在是足。
毕竟,他当年算计人家妹妹,是半分面都没留。
晋王萧聿强娶苏家女,逼镇国公府站队这事,朝野下无人知,无人晓。
萧聿至今都记得他把阿菱气回娘家,硬着头皮冷着脸去接时,苏淮安看他的表。
“臣恭送殿下。”苏淮安都是咬着牙说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萧聿终于体会了一把,家妹被坑,身为兄长“无能为力”的滋味。
他看着苏淮安,只道了一句,“你同长宁提过了?”
有些事皇帝追究、怪罪,但苏淮安做臣子的能敷衍了事,他思忖半晌,还是决定坦诚以告:“四年前臣事的确妥,但臣绝无轻视长公主之心,只是当时臣中了药......”
萧聿打断道:“朕知你与长宁两相悦,并未怪罪于你。”
苏淮安又道:“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属实?
萧聿眉宇微蹙,冷声道:“谁做的?”
苏淮安道:“长公主。”且还止一次。
萧聿喉结微动,连连咳嗽。
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干脆提笔蘸墨,决定赐婚了事。
养心殿外的小太监早就被轰走了,只有盛公公一人仰头看着阳光感叹:谁说龙生九子各有同,这陛下和长公主做派谓是如出一辙啊。
傍晚时分,萧聿从养心殿出来,径直回了景仁宫。
晚霞斜斜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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