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足够。
作为只尝试过一部好莱坞电影的‘新人’，菲利普·诺伊斯非常珍惜这次机会。
在丹尼·莫瑞斯和他联系之后，这位导演专门飞了一趟日本，花了几天时间与《午夜凶铃》的原著小说作者铃木光司讨论影片的情节风格，顺便还对日本恐怖片做了很多了解。
很多著名电影导演前期的电影作品非常惊艳，后期逐渐沦为平庸，在西蒙看来，江郎才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因素，关键还在于，一位导演在功成名就之后，心态改变，往往就不会再为自己的作品投入太多心力。
面谈了两个多小时，西蒙就授意丹尼·莫瑞斯可以和菲利普·诺伊斯探讨签署合约的事情。
处理完这件事，西蒙刚刚翻开旧金山那边传来的即将植入万维网联盟基金会的专利清单，女助理就敲响房门：“老板，约翰斯顿女士来了。”
西蒙没反应过来：“嗯？”
女助理解释道：“维罗妮卡·约翰斯顿。”
西蒙顿了下，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女助理从门口缩回身子，房门被推开，今天依旧是一套黑色女式OL套装的维罗妮卡·约翰斯顿走了进来。
望着办公桌后并没有起身的西蒙，维罗妮卡站在门口不远处轻声道：“我，下午的飞机。”
西蒙和维罗妮卡对视一眼，朝会客区沙发示意了下，然后就继续翻看手中的专利清单。
维罗妮卡已经不奢望西蒙对自己的态度会改变太多，自己走向沙发，选了一个面向西蒙的位置坐下。
片刻后，女助理送咖啡进来，察觉到办公室里的诡异气氛，却是因为西蒙对维罗妮卡的冷落白了办公桌后的男人一眼，放下咖啡，自己也在会客区坐下。
陪着维罗妮卡聊了一会儿，手中还有工作，女助理只能起身，离开时又用眼神示意西蒙不要太冷落客人。
女助理当然并不明白西蒙和珍妮特的姑姑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相处，不过，她却本能地觉得，西蒙应该更热络一些。
珍妮弗离开，办公室里的气氛依旧没有多少变化。
维罗妮卡安静地喝完一杯咖啡，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我，答应珍妮的事情，你知道吗？”
西蒙点点头。
维罗妮卡见西蒙不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好在，他这次总算没有对自己冷言冷语。
珍妮特昨天提议让维罗妮卡帮忙带孩子只是一时兴起，维罗妮卡答应下来，内心深处，却是出于某种愧疚或者补偿心理。
曾经没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现在，这算是一些小小的补偿吧。
虽然……
又是片刻的沉默，维罗妮卡放下空杯子，原本打算离开，却突然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埋藏心底很久的疑惑。
“当年，列文森夫妇，他们，为什么会失踪了？你……你怎么会一个人流落到旧金山？”
办公桌后。
西蒙机械地翻看着面前的文件，只是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某些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办公室内的光线非常充足。
不过，某个瞬间，维罗妮卡却感觉，距离不远处的西蒙，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某种炙冷的阴影里，这种感觉甚至让她的心脏都要停止。
啪——
铅笔的折断声响起。
某种氛围瞬间消散一空。
维罗妮卡却依旧呆呆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远其实又很近地地方才传来一个声音：“你走吧。”
莫名的，维罗妮卡眼中再次溢出了难以抑制的泪水。
她抬手捂住嘴，想要尽力抑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只是眼泪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很快在那张清冷的脸庞上汇成一线，转进手掌的缝隙里。
西蒙沉默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一直到十几页的文件全部看完，重新抬头望向沙发那边已经稍微平静了一些的女人，道：“陪我吃午餐吧。”
她轻声答应：“嗯。”
西蒙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
维罗妮卡小心地觑着距离，起身安静地跟过去。
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或者根本不知道太多事情。
根本就无法弥补了。
怎么可能弥补？！
内心深处暗暗打定主意，永远，永远，都不再提起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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