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月手上不停,一边将剖好的鱼拿去水盆清洗,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笑意便掩不住了。
明香姐姐当初刚嫁了人时,曾和她说过一些女儿家的悄悄话,说男人若愿意主动替你做些家事,那便是心疼你的,往后两人在一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何愁日子不能过得甜蜜?
正想入非非,不防一边的药吊子突然发出“嗤嗤”声,里面褐色药汤滚沸出来,满月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抓起灶上一块抹布垫在手上,将药汤倾在一个粗陶碗中,略凉了一些,才端去给初七喝。
初七身子还弱,每日吃完午饭要歇到傍晚,此刻已经起来,正坐在床上揉眼睛,见姐姐端着药碗过来,哀呼一声又倒了下去。
“别装死,”满月板着脸将她拉起来,看着她将药喝完,才道:“方才你出去过了?”
“嗯,”初七苦得直咧嘴:“给姐夫开门呢,敲那么久,姐姐都没听见么?”
满月若有所思:“以后注意些,若是不认识的,可千万别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初七抗议。
满月摸摸她额发:“知道啦,你起来透透气吧,等下大家一起吃饭,阿峤哥哥跟陈伯都在。”
回了灶房,云峤正站在里面,将一把小葱递给她。
“阿峤哥哥真厉害!”
满月得了明香真传,深知男人若做了点事,便不分黑白将他往死里夸,才能鼓动他的积极性的道理,立刻称赞起来。
云峤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听过的旁人夸赞不知凡几,此刻却还是第一次因为拔了两把小葱被人赞,一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
还没想好说什么,满月却又嚷嚷起来:“阿峤哥哥你的手弄脏了,快去缸边洗洗。”
不由分说便拉着他去了灶房外的大水缸处,亲自用水瓢舀了水让他洗手。
她生得娇小,又略微弯着腰,脑袋便只到云峤胸口,看着面前毛茸茸的一对双螺髻,云峤指尖微动,待双手清洗干净,终于还是没忍住揉了一把。
“呀,我头发湿了!”满月抬起头来,懵懵懂懂摸了摸自己头发:“阿峤哥哥,你做什么呢?”
云峤叹了口气——到底是年纪小,也忒不解风情了。
“我送你的簪子怎么没戴?”他只能转移话题:“嫌不好看?”
“没有呀,”满月难得地害起羞来,轻颤着睫毛,怯怯地看他一眼,像是怕他生气:“我……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云峤含笑:“绿檀本就越戴越香气浓郁,你白收在那里,反倒糟蹋了,再说了,就算戴坏了又如何,我再做一个就是。”
“真的?”满月果然后悔:“那待会儿我便拿出来戴上!”
果然贫穷限制见识,险些糟蹋了好东西。
满月做事麻利,清蒸鲤鱼很快上了桌,又做了个煨茄子脯,炒了盘黄芽菜,一个荠菜豆腐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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