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爷管姑娘问起来,姑娘不好交代,姑娘别生气。”
殷绮梅自己摘凤钗,点头:“我生什么气,进府之前学过规矩,我寻思不起眼儿应该没事儿,是我疏忽了,你才刚刚从小厨房里出来,得小心点儿。”
“也罢了,你去斗柜里抱出我旧的梳妆匣子来,桃木雕花儿的。”
春露依言抱来。
殷绮梅打开,拿出几样一一在春露身上比划。
“我在娘家的时候,就不爱钗啊花儿啊粉儿啊什么的,我娘给我置办的嫁妆,为了救我娘买人参,我大部分都给当了银子,还剩下一些。”
春露听着心难受,连连婉拒:“我亲娘也早早没了,姑娘,留着是念想,我不要。”
“我带不上了,你戴着我看也是念想,这扬府城的粉桃绒花儿一对儿,粉粉嫩嫩,簇新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娘给我戴过,还有这对儿缠丝银簪、芙蓉玉镯、烧蓝花镯都给你了。不要我可生气了。我的娘家之前的衣裳还都挺新的你穿着肯定大,你自己挑两件改改,那些锦缎乱糟糟的,暂时不给你,你这小老鼠胆儿的。”殷绮梅这么说,春露才收下,小丫头片子很开心的冲殷绮梅红着眼眶傻笑。
服侍殷绮梅上床睡觉。
睡了一个多时辰,殷绮梅才醒过来,瞧见春露正拿着针线篓子在窗下侧榻做活儿,她找到了些一米半米的小块锦缎,她想给殷绮梅做一双鞋子。
“姑娘,您醒啦?”
“我口渴,有凉开水没。”
“有的,我给您倒去。”
“不用,我自己去外屋喝,睡的脑瓜子疼。”
春露还是跟出来,给殷绮梅倒水,殷绮梅咕咚咕咚灌了两杯,发现炕里摆放了好些东西。
“是姑娘你当通房良婢的分例,除了咱们院的,还有公中派婆子来送发的,刚刚我都收下了,您比麝桂姐姐、绿婵姐姐的分例都多呢,和媚荷姐姐的一样,都快赶上琥珀姨娘的了。”春露很高兴。
春露叽叽喳喳的拿分例给殷绮梅瞧:“通房姑娘的例银都是五两,您和媚荷姐姐的一样,是七两半。还有各色的熏香,头油,脂膏,布料,吃喝的有各色小包茶叶,果品……”
殷绮梅却看也不看那些东西,穿着抱腹披着白绸粉边儿寝衣,阔腿葱黄纱裤,披散着着瀑布黑发,盘腿儿坐在炕上,撑着额头冥思。
春露也不敢多说话,看得出殷绮梅不开心,拿着鞋过去:“姑娘,我想给您做双鞋,你看这水色绣姚黄牡丹花儿,坠着点水晶珠子,您看看好吗?”
殷绮梅勉强笑笑,拿来看看,搂一搂春露:“真好,谢谢妹子。”
春露害臊的笑了,她觉得殷绮梅就是她的贵人,对她还这么好,自己一定好好伺候。
就这么熬到了夕阳西下。
殷绮梅披着衣裳在屋里来回走动,心烦意乱的把窗子打开,放下纱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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