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百三十一回以身涉险金蝉脱壳,近乡情怯_嫁姐(姐弟骨科、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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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马上风的父亲。

  信使和急匆匆赶回长安的谢知真擦肩而过,险些铸成大错。

  此时的谢知方不知就里,归心似箭地纵马疾驰,来到谢府门前时,却又近乡情怯。

  他犹豫片刻,果断舍了正门,自熟悉的院墙跳进谢知真的院子,脸色一阵欢喜一阵纠结,万幸有面具遮着,无人察觉。

  从南疆日夜赶路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应对谢知真的策略。

  姐姐已另有所爱,心心念念着要和别的男子成亲,“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幻想彻底破灭,如今的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撒泼耍赖,卖惨诉苦,拿自己在辽东叁年的辛苦和果断放弃二品将军的牺牲说事,胁迫她就范。

  他将太子的殷殷叮嘱抛之脑后,满脑子都在思忖如何在不气哭她的前提下放狠话,无所不用其极地唤起她的同情和愧疚。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暂且答应“二男共侍一妻”,再找个机会在大婚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个姓裴的“意外身亡”。

  姐姐是吃软不吃硬的,可太软了又会被她推回到好弟弟的位置上,这个分寸实在很难把握。

  谢知方在院子里演练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姐姐,我被火药烧伤,如今容貌丑陋不堪,再也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我,你不做我娘子,我便只能孤苦终生了……”

  “不,不对,爷只有这张脸拿得出手,若是姐姐真的信了,嫌弃我怎么办?”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姐姐,我得了个见不得人的毛病……无论别的女子多么美貌妩媚,底下那物事都硬不起来,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才会……”

  “呸呸呸!姐姐若是问我怎么如此了解别的女子,我该拿甚么话答她?何必给自己挖坑?”

  他在这里唱念做打,一个人说得热闹,忽听一声尖叫,装满水的木盆“砰”的一声跌落,洒了一地。

  青梅看清他狰狞的鬼面,吓得面无人色,手软脚软地往后退,叫道:“鬼……有鬼啊!”

  谢知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腰间取下太子赐予的令牌,信口胡诌道:“我奉太子之命特来向谢大小姐传旨,劳烦姑娘替我通报一声。”

  青梅勉强稳住心神,见令牌上的蟠龙活灵活现,颤着嗓子道:“小姐……小姐不在屋里,今儿个是我们家少爷的头七之日,她在祠堂设斋守灵,说是要等少爷的魂魄回来……”

  谢知方意识到不对,追问道:“你家小姐是几时回长安的?”

  青梅抖抖索索地报了日子,道:“我们家老爷得了……得了急病,小姐赶回来侍疾,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少爷的死讯,自那日一直哭到现在……”

  谢知方心道不好,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心机手段,连正经的路都不走,一路翻墙过瓦,几个起跳便来到了祠堂门前。

  头簪白花的美人依旧穿着孝服,跪在蒲团之上,在弟弟的牌位前上了叁炷香,往供桌上摆了几碟亲手所做的精致小菜,样样都是谢知方爱吃的。

  她挑亮两侧的长明灯,拿起厚厚的信封,拆开颜色陈旧的火漆,自叁年多前,弟弟写给她的第一封信开始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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